作者简介:金瑛,浙江嵊泗人,浙江省作协会员。主张自然为人,自然为文,生活第一,作文第二。
浦江多山,也多溪。有嵩溪,茜溪,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小溪,我们走访的几个古村落,几乎都位于溪流两旁。或者说,几乎所有的古村落,都是沿着溪流建立起来的。甚至是冯雪峰故居所在的村落,也有一条溪流从村中流过。两山夹一水,水边即村庄,这就是浦江给我的直观印象。所以村庄所在的田野,很少有大片的平直的土地,多是一丘一丘的小山地,种植着白菜、花菜、大蒜和萝卜等蔬菜。其中,萝卜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,它竟然唤醒了我对故乡滋味的记忆。我故乡萧山,位于萧绍平原腹地。黑油油的土地上,种满了森林一般的络麻。在络麻收剥后的夏末,则轮种上萝卜。萝卜比较好伺候,一年可以种植多次,产量又高,渐渐的成了气候,形成了种植和加工萝卜的传统产业。所以小时候我没有少吃萝卜。儿时美食记忆在舌尖肠胃的游走,最后留在心间肺腑的悠远回响。但这几天,我的对于萝卜滋味的记忆,却在浦江被唤醒了。起初,我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这天下午,我们来到了嵩溪古村。嵩溪被称之为浦江的坎儿井,因为它在流经村庄的过程中,村民为了充分利用有限的空间,就在它上面铺设了石板,或架设了穹顶,这样很多段溪流就成了暗溪,从而形成了独特的风景,吸引了无数的游客、摄影爱好者和文化考察团队。我们也是被吸引的人之一。我们在广场下车后,徒步进入村门。村门就建在溪流边上,是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。路边有村民晒着的菜干、番薯干等物,还有一摊用篾席装晒的几乎细如面条的干干的东西,我不认识,问了大嫂,才知道这竟然是萝卜丝!萝卜丝,是我知道的。在我们舟山许多地方,包括我们岛上,有一道带鱼烧萝卜丝的羹,味道非常鲜美,但在岛上还真不多见这么有规模的晒着的萝卜丝。我撮起几丝放到鼻子前闻闻,果然有一股萝卜的清香。这是我第一次接触浦江的萝卜,但当时仅仅是觉得稀奇而已,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,更没有把它与我小时候的故乡记忆联系在一起。我往村的深处走。我和作家立夏走在一起。她是个美女作家,更是一个摄影爱好者,我们这一行十多人,只有她脖子上挂着一架相机。由于嵩溪古村步步是风景,摄影素材目不暇接,所以我们走得很慢。立夏喜欢把镜头对准小巷里晒太阳的老人、溪水边凉面条的大嫂,而那些村民们并没有责怪她的冒失,而是一如往常慈祥的笑,他们的面容如这冬日阳光一样明媚,如溪水一样清澈,令人感觉舒服极了。还有在村里自由闲逛的小狗小猫更会引起立夏无限的